从“述而批评”丛书看上海文学批评传统的传承与多元

上海是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重镇，有着深厚的文学批评传统。这份传统一直在延续——而今体现于一支已成规模和影响力的上海青年批评家队伍。

6月7日，一场有关青年文学批评的对话在上海作协举行。张定浩、黄德海、木叶、吕永林、张屏瑾、项静、李伟长、贾鉴、顾文艳、邓金明、谢尚发、刘欣玥、朱羽、丁茜菡、王辉城等上海青年论评家参与其中。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阎晶明表示，今天的中国文学批评既令人期待又带着被各种声音非议的焦虑。“我们的时代背景、文化思潮已经增添和裹挟了很多新的元素，比如AI的赋能和挑战。青年批评家应该在适应新形势和保持定力之间找到突破口，拒绝‘一味吹捧’，不被‘留言式恶评’干扰，努力找到自己的独特表达，为今后的批评方向和学术道路打下坚实基础。”

一份传承的希望

此次对话也围绕上海市作家协会策划的丛书“述而批评”展开。丛书聚集沪上年轻评论家，精选其代表文章，形成能够全面反映当下上海青年文学评论风貌的文集。

2018年，丛书第一辑出版了张定浩《竭尽全力的轻盈》、黄德海《驯养生活》、黄平《自我的踪迹》、金理《写在文学史边上》、木叶《先锋之刃：一份新世纪文学备忘》、李伟长《珀金斯的帽子》、来颖燕《感受即命名》、项静《在结束的地方开始》、张屏瑾《追随巨大的灵魂》、吕永林《销魂者考》、杨斌华《旋入灵魂的磁场》11部作品。

“述而批评”丛书第一辑

今年，丛书第二辑又带来了方岩《时间是一切事物的后记》、朱羽《字里行间的时势》、胡桑《走向他人》、周立民《小评论》、邓金明《非批评》、丁茜菡《漫游与追迹》、刘欣玥《迎向热情消逝的年代》、顾文艳《偶然的诗学》、王辉城《现实的重力》、谢尚发《当代小说诗论》、贾鉴《先锋诗歌的转折》11部作品。

“述而批评”丛书第二辑

上海作家协会主席孙甘露谈到，宇文所安在《追忆》里讲，孔子的“述而不作”为后世树立了一个典范，因为要“作”的人是文明的创始人，“述”则是后来的传递者。如果孔子只作而不述，后人也都不屑于回忆和传递已经做过的事，文明将很难延续发展。这套上海青年批评家的作品合辑取名“述而批评”，也包含了一份传承的希望。

“上海有很好的文学批评传统，我们努力把这份传统接续下来，传承下去。”孙甘露说。

研讨会现场 摄影：薛松

文学批评的位置

“在短视频和大众媒体兴起以后，文学批评的声音会越来越孤独。所以对那些探索前沿领域、尝试全新研究方法的课题，我们既敬佩，也鼓励。”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王鸿生说，“但我还想说，我们也要尊重那些在文学批评阵地上带有留守性质和守门性质的工作。文学批评的位置，它可以是前锋，也可以是后卫，甚至还有守门员。”

在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张新颖看来，今天的年轻人从事文学批评，脑子里忘掉“批评”，可能会更好。“不妨更大胆、更放肆、更无所畏惧一点。”他说，上海文学批评之所以能够有很好的传统，其实跟每一代人能享受到的自由或者自己所产生的自由有很大关系，“至少心灵上更自由、更活泼一点。”

青年批评家的多元化发展

上海高度关注青年评论家的成长。长期以来，上海市作家协会、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和以复旦大学、华东师大、上海交通大学、上海师范大学、上海大学为代表的上海高校通力合作，共同扶持上海青年评论队伍的成长。

上海作协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马文运表示，近年来，上海作协积极推动“述而批评丛书”的出版，为青年评论家提供了展示平台，激励新人不断涌现，推动了文学创作与理论批评的发展。尤其，丛书第二辑在评论范围、广度和深度上都有新的拓展，不仅涵盖传统文学批评，还融入了网络文学、电影、电视等新兴文艺领域的批评文章，展现了文学批评领域的多元化发展。

上海人民出版社社长温泽远认为，出版的意义是将零星、零散的思考汇聚为系统的成果，将前沿的探索沉淀为可持续传承的资源，发现、扶持和成就青年评论家是出版社义不容辞的责任。

如今，上海的青年评论家队伍的梯队建设和人才培养已成规模。他们与国内青年同道相互砥砺，为不断提升上海文学乃至中国文学创作和评论的影响力发挥着积极作用。